书法是齐白石艺术成就的一个重要方面,是白石老人精心哺育的“诗、书、画、印”艺术园地的奇葩。
齐白石自述:他起初写字,学的是馆阁体,后来到韶塘胡家读书,见到胡沁园、陈少蕃两位老师都是学晚清湖南书家代表人物何绍基一体,于是也跟着学习何体。齐白石后来又听从樊樊山意见,学习清代扬州画家金农(冬心)字体。
他临学何绍基字体十来年,学到几可乱真的地步;他中年后在书画两方面都力追冬心,其手写的《借山吟馆诗草》结体扁,点画丰肥,全然是金冬心一体。他对于非闇说过:“冬心的书体有他的独创性,最好用这种字体抄写诗集,又醒眼,又可以唱念,更可以玩味。”
齐白石书法艺术的成就主要在行书和篆书两个方面。行草多用于画跋或书名、题识等,舒展大气,与画中形象相映成辉。而自由书写的日记、便笺等最见性情。
“我书意造本无法”,那是他强调在书法创作中自立门户,不依傍前人的原创意义,但并非真的“无法”。
郎绍君评论齐白石书法:“字有画意,是齐白石书法的一大特点”(《齐白石的世界》)。字有画意,画存书风,齐白石在他的作品中诗书画印相互配合、彰显,形成完整的艺术创造和审美特色。
他的篆书主要取法于印章和东汉、魏晋南北朝之际兼有篆隶结体与韵味的碑版。齐白石中年时曾认真用朱笔勾临赵之谦的《二金蝶堂印谱》,为了学习治印,也是由此入门识别篆字。他的篆书多用于以擘窠大字写楹联、中堂、横披。他的篆书字体不是规范的小篆,也未上溯到金文甲骨,而是在篆隶相间中抒发豪迈、放逸、自由创造的精神意趣。
齐白石书法作品整体布局在磊磊落落、欹斜多姿之中有着精心的设计,是似奇反正。李可染:“比如有人请他随便写几个字,他总是把纸叠了又叠,前后打量斟酌,有时字写了一半,还要抽出笔筒里的竹尺在纸上横量竖量,使我在旁按纸的人都有点着急,甚至感到老师做事有点笨拙,可是等这些字画悬了起来,写上又会使你惊叹,你会在那厚实拙重之中,感到最大的智慧和神奇。”
齐白石在书写中,将雕花木工的功底和昆刀截玉的篆刻修养用到运笔之中,豪放雄奇,力度不凡。所以人家会说他写的“寿”字下面那一勾可以挂起一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