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的西藏有许多神秘的传说：像什么珠峰旗云、象雄之谜、说唱艺人.......等等，但最神奇的还是藏犬成獒.......

獒乃万犬之王，又称獒王.......据传，獒王需要在九条优秀的臧犬中“锤炼”而成.......这便就是藏民世代流传的“九犬成一獒”........

努-桑吉五西从事着藏獒养殖已有50年历史了，如今70高龄的他看上去白发苍颜，行将就木，然而这位与獒打了一辈子交道，已经视獒如命的老人，只要一提到万犬之王，一提到九犬成一獒，便就眉飞色舞，好像一下子年轻了好几十岁........

那是努-桑吉五西爷爷的爷爷努-桑吉一西流传下的故事，到他这里已经整整五代了.......

一，鬼面白狼

西藏羌塘大草原：

碧蓝的天空下——

一群群牛羊，零星地散落在一片无边的草原上，像盛开的黑白花朵，点缀着美丽的绿色世界.......

忽然，草天相接处出现了两条奔跑嬉戏的身影：一黑一白.......由远及近，由模糊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这是两只结伴同行，自由快乐的藏犬.......

白的叫白狼，高大魁梧，浑身雪白，没有一丝杂毛；黑的叫鬼面，长着魔鬼面庞，能听懂人话......白狼与鬼面都是流浪狗，浪迹天涯无拘无束的流浪狗.......

大多数臧犬都说鬼面是异类，排挤他，不跟他玩，只有白狼，从来没有嫌弃他的这项‘特异功能’，反而跟他“结拜成了兄弟”.......

鬼面原本是有家的，他的主人是个皮货商人，主人交给鬼面的任务便是看家护院，在一个偌大的晾晒场中防止晒干的兽皮被人顺走......虽然简单，但鬼面却渐渐厌倦了这种朝九晚五，只能在一个平面上，像个傻子一样来回奔跑假装很忙的固定生活.......鬼面要自由，像鸟儿一样在天空悠然自得的飞翔.......像牦牛一样在草原上自由自在奔驰.......鬼面要做一条无拘无束的流浪狗，浪迹天涯，四海为家......

终于，在一次主人出门忘记锁门后，鬼面等来了盼望已久成为自由身的机会.......

记得那天天气特别好，仿佛连老天都在力挺着鬼面的自由.......出门后鬼面便疯狂地往前跑，也不知道跑了多久，跑了多少路.......

直跑得筋疲力尽，直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才停下来.......

好美啊，蔚蓝的天空，青青的草原.......

不知不觉，鬼面居然来到了西藏最美的地方：长河边，古树旁，芳草碧连天......曾经只能梦见的美好，现在就这么呈现在了眼前.......如此的真实，幸福就是这么简单......

忽然鬼面嗅到了一股来自同类身上的味道，他好奇地觅味而去，果然不久后便在不远处的一座小山坡上看到了一群嬉戏玩闹的流浪藏犬，鬼面高兴极了，立刻冲了上去.......

虽然鬼面看上去有些不一样，毕竟刚刚成为流浪狗，身上还带着浓浓的家味，但山坡上的流浪藏犬们好像也并没有嫌弃鬼面.......很快，他们便嬉戏打闹在了一块.......

“哪里来的一群疯狗，这么好的肥草都被它们糟蹋了，看我不好好教训它们.......”

一阵恶狠狠的人声顺风飘到了鬼面的耳中.......鬼面立刻停止了打闹，很严肃的对流浪藏犬们说道：

“我们快走，待会儿会有人类来打我们——”

“你能听懂人话？”

藏犬们的老大，一条魁梧的大灰藏犬站了出来，盯着鬼面问道。

鬼面点点头。

“你能听懂人话，保不准便与人类是一伙.......”

大灰藏犬面色不善地说道。

“我不是与人类一伙的.......”

鬼面极力解释道。

“老大，的确有个人类拿着棍子朝我们这边走来了.......”

一条黑白相间的小藏犬凑到大灰藏犬跟前说道。

“我们走........”

大灰藏犬从牙缝中冷冷地挤出三个字......而后快速地带着群狗撤退。

鬼面也想跟着他们走，然刚走不远，大灰藏犬却忽然窜到鬼面面前，龇牙咧嘴的警告他：

“小子，你能听懂人话，便不是藏犬了.......别跟着我们，我们不欢迎你......”

鬼面的心凉透了，本来引以为傲的“懂人语”此刻反而成了累赘........然而，鬼面并不想放弃他们，长时间的固定生活，都快把他身上的“犬性”消磨的差不多了，他决定无论如何也不能失去这次让他重新找回“犬性”的机会.......

于是鬼面便悄悄地跟上了他们：切！不让跟，便不跟了吗.......大不了远远地跟着呗.......

“该死的.......居然跑了.......”

身后传来了人类的咆哮.......鬼面朝后瞥了瞥，露出了得意的微笑：小小的人类还想与我鬼面斗........找死！

汪汪汪——

大灰藏犬的队伍内好像发生了“内讧”，群狗狂吠着.......

就在鬼面好奇想靠近点一探究竟之时，群狗忽然停了下来，“内讧”似乎结束了.......紧接着，一条白色藏犬影，突然出现在了鬼面的面前.....白藏犬“身形高大魁梧”，浑身雪白没有一丝杂毛，威风极了......

“我叫白狼！”

白藏犬摇着尾巴热情地与鬼面打着招呼.......

“你.......不是与大灰（大灰藏犬）是一块的吗？”　　

鬼面一下子便将白藏犬的身份给识别了出来：原来之前在山坡上见过面，只是那时候藏犬太多，没有对他过分关注。

“对.......大灰不同意接纳你，我便与他闹掰了.......现在我们是朋友了.......”

白狼回答得很轻松.......说完，还伸出一只犬爪向鬼面抛出了橄榄枝.......

‘原来刚刚的大灰藏犬的队伍发生的内讧，居然是这么回事.......’

鬼面恍然大悟.......只不过傻子都看得出来：与大灰的闹掰决计不会如白狼说的那般轻松.......刚刚的内讧犬吠得那么厉害，定然不是吵嘴那么简单，说不定已经动过手了.......

仅仅是一面之缘，便令他肝胆相照.......这样的朋友，还有什么好挑剔的......

“与君相交，此生无悔——”

鬼面重重地将一只犬爪按在了白狼的犬爪上，落下了激动的眼泪......

........

自此后，鬼面与白雪便成了流浪途中最好的朋友.......

.........

时间重新拉回到现在：

两犬已在西藏最美的大草原上流浪一个月了，一开始条命饿了会到蒙古包内窃一些人类的熟食，后来渐渐地让肠胃习惯了生食之后，便就开始协作捕猎野兔，老鼠什么的，相比人类的熟食，大自然中的野味似乎更美妙，且更易获得......似乎鬼面也变得越来越喜欢这种自由自在的流浪生活了.......

然而，美好的日子总是那么短暂.......

殊不知，此刻正当他们无忧无虑地嬉戏玩闹在大草原上时，危险已经一步步地靠近了.......

嗖—嗖—嗖—

三声利箭破空响起，两犬先后被涂着麻药的冷箭射中.......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便就纷纷昏倒在地.......

就在弥留之际，鬼面又听到了人类可恶的笑声.......

二，身陷囹囵

一个只有半个篮球场般大小，四周全是高墙的小型斗兽场内：

鬼面强忍着麻药还没有完全消除的疼痛感，缓缓地睁开了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光秃秃的烂泥地面，地面上到处都是污秽以及还没有干透的血迹，空气出奇的难闻，像极了几年都没有清洗过的屠宰场........

白狼躺在鬼面旁边，还没有醒来.......

就在他准备上去“叫醒”白狼之时，斗兽场内唯一的门打开了，或者准确地来讲只能叫做窗吧，因为实在太小了，小的只能供一只狗出入.......

噗通噗通噗通噗通——

一只接一只的藏犬自狭小的门内被推进了斗兽场：

一、二、三、四、五、六，七.........

整整七只——

“七只，加昨天的两只，正好是九只，希望能炼出一只獒来，到时候我们便发财了.......”

门后传来一个中年人沙哑的声音。

“我说雅布藏托老板，为什么要九只，而不是十只，或者少一点八只也成.......”

另一个声音略有些尖锐的年轻人搭讪道。

“山达桑格，你有没有听过：九九归一，九乃单数之极，只有达到九方能炼出极品来.......”

那个被叫做雅布藏托的中年人十分老练地说道。

“还九九归一，九方能炼出极品呢........我们什么时候炼出的獒卖过好价钱了，客户看了都直摇头，说我们的品质越来越差.......”

年轻人山达桑格埋怨道。

“以前我们炼獒都是用的家养藏犬，凶性全都磨光了，所以炼不出好獒........这一次我改变了策略，全部用野性十足的野生流浪藏犬，我相信效果定会大为改观.......”

雅布藏托自信满满地说道。

“希望如此吧.......可不要白白浪费了我们这几天的辛苦付出........”

山达桑格依旧不太相信的敷衍道。

接下来就是“哐当”一声，门重新关了起来.......

雅布藏托与山达桑格的谈话被靠近小门很近的鬼面听得听得清清楚楚：

“这些该死的人类到底想干什么？什么是炼獒？”

鬼面狠狠地腹诽着.......

“鬼面，你没事吧？”

白狼不知什么时候也醒了过来，有气无力地看着鬼面道。

“我没事.......你也没事吧.......”

鬼面深吸了口气回答道。

“嗯，还好，就是身体有点酸.......”

白狼伸展了一下四肢道........当他的目光瞟到七只刚被丢进来，似乎还在昏迷状态的七只藏犬后，忍不住大吃一惊道：

“这，这不是大灰他们吗？”

“什么.......”

鬼面刚刚只顾偷听雅布藏托与山达桑格的谈话了，没有将注意力放在七只藏犬身上，当他听到白狼的惊言后，开始仔细打量起来........这一看，顿时也吃了一惊：

“果真是大灰他们.......那个叫雅布藏托的人类说的全是真的，这一次用来炼獒的全部是流浪狗........”

“你说什么？”

白狼有些不解地问道。

“是这样的，我刚刚听到........”

鬼面将刚刚雅布藏托与山达桑格的谈话一字不落地复述了出来........听得白狼是有恨有气.......

三，饥饿炼獒

第二天，大灰他们一众七只流浪藏犬皆都从昏迷中醒来，就在他们好奇自己怎么会身处斗兽场后，鬼面与白狼走了过来......

“大灰，我们中了人类的麻药，被他们带到这里来........他们想将我们九只犬炼成獒.......”

鬼面如实对大灰说道。

“什么獒？”

大灰冷冷地哼道，一脸的鄙夷......

白狼摇摇头：

“我们暂时也不知道，总之不是好事.......”

“吆喝，都醒了.......”

就在这时，斗兽场的看台上已站立了一个人，一个刀疤脸的中年男人，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斗兽场内的九条藏犬，一脸兴奋地揶揄着。

“雅布藏托老板，要将这些全部丢下去吗？”

一个尖嘴猴腮的年轻人提着一个小桶也走到了看台上，指着小桶内生猪肉对刀疤脸道。

刀疤脸的中年男人正是斗兽炼獒场的老板雅布藏托，而尖嘴猴腮的年轻人便是山达桑格，雅布藏托雇佣的伙计，雅布藏托是附近有名炼獒狂人，据说，附近饲养场的藏犬只要听到他的声音，都会吓的腿发软.......他的炼獒手段残忍到令人发指.......

“不，只丢一半，即九条藏犬的肉食减掉一半.......”

雅布藏托意味深长地说道。

“这是什么道理，那另一半不就挨饿了吗？”

山达桑格有些不解地问道。

雅布藏托自信地摇摇手：

“对，就是要这样，这叫饥饿炼獒法.......想要不挨饿便要去争夺，有了争夺，便就有撕咬，战斗，最终强者取胜，获得食物，而弱者不是被咬死，就是饿死，这样下去，九条藏犬只能有四只或者五只生存下来........接着再对剩下的藏犬喂食一半，在淘汰掉一半.......最后剩下的一只便就是獒，万犬之王......”

山达桑格点点头，略一思忖后，又继续询问道：

“假如全部火并掉，一只都没有剩下，不就白忙一场了吗？”

“不可能——”

雅布藏托依旧自信满满地指着大灰说道：

“那只灰色的叫灰狼，据传是灰狼王的后代.......千里挑一”

接着他又指着白狼，鬼面道：

“白色的乃雪神，雪山大神所化；黑色更不得了，叫做冥煞，看它脸是不是跟魔鬼一样，据传乃是鬼面阎罗临身........这两只藏犬都是万里挑一的绝品......”

最后总结道：

“你说，有了三只极品，还会白忙一场吗？我赌冥煞一定会胜出，成为万犬之王......”

........

“好阴毒的人类.......”

鬼面在下面听得牙痒痒，恨不得一口结果了他.......

“不行，我得跟大家揭露雅布藏托恶行——”

鬼面如是想着，在准备与大家说话.......然山达桑格那四个半藏犬的喂食生猪肉已然如肉雨般纷纷洒落.......

“大家不要抢，这是人类的诡计........他想让我们自相残杀........”

鬼面大声呼喊着........可已经两天未进食的藏犬们又哪里能听进去他的半点劝告.......纷纷如饿虎般扑上去争食不断......便就是连白狼都有些忍不住的朝前探了探爪子.......

仅仅半个小时之后，生猪肉便分食殆尽，而一只体型稍小的藏犬也在争食中被其它藏犬活活咬死.......那些没吃饱的藏犬们看到小藏犬死了，正欲上去啃食ST，被大灰巨大的咆哮声给制止了下来......

“怎么就死了一只，真没劲......走吧，没劲！”

看台上的雅布藏托似乎有些失望，生气地朝山达桑格招了招手，一起下了看台.......

大灰似乎想到了什么，一步一步地跺到了鬼面跟前，一改之前的傲慢，低声询问道：

“你刚刚说什么？”

鬼面道：

“我刚刚听到人类的谈话了，他们是想让我们自相残杀........”

鬼面将雅布藏托与山达桑格的谈话除了最后灰狼、雪神、冥煞那一段屏蔽掉外，其余都原封不动地复述了出来........

“原来如此.......”

大灰听完后，唏嘘不已。

“所以为了避免重蹈今天的覆辙，明天他们在投喂时，我们都不要抢，最后分而食之.......这样大家都会饿，但若将不必要的运动全部删除后，应该不至于死.......”

鬼面忽然提高声音大声说道。

大灰点点头，觉得鬼面说的有道理，便转过身对麾下的众藏犬厉声斥道：

“大家按照鬼面兄说的做，若明天谁敢争锋抢食，老子立刻结果了他.......”

众藏犬皆是纷纷点头.......大灰的“凶名”可不是盖的，就在上个月，他便亲手解决了一只专门喜欢欺负弱小藏犬的大黄狗.......

.........

四，噩梦来袭

第三天山达桑格继续来喂食，而生猪肉的分量果真降到了四条藏犬的份额......

只不过有了大灰的约法三章，众藏犬们果然都很安分，没有再抢食猪肉，最后每条犬也都被分到了一小份，虽然很少，但却避免了流血冲突，加上众犬们吃完后全都趴在地上呼呼大睡，尽量减少运动量.......一天下来也不算太饿.......

就这样，过了两天安稳的好日子，到了第六天，雅布藏托又来看台视察饥饿炼獒法的效果，当他发现众犬居然还有八只，不禁火冒三丈，问山达桑格是怎么回事，山达桑格回答的很搞笑：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藏犬们整天除了睡就是睡，连猪肉也不抢了........或许是他们变懒了，觉得打架太累，还是睡觉舒服.......”

“你，你个C货！”

雅布藏托气得直哆嗦，愤然离开了看台......

第七天，雅布藏托没来，第八天也没来，第九天还是没来........一直到第十一天，雅布藏托来了，带来了一只云豹......

在八个专业人士的帮助下，雅布藏托邪笑着将云豹扔进了斗兽场......

还在睡梦中的众藏犬，没来得及睁开眼睛，便被凶猛的云豹咬死了两只，接下来，云豹像一个死神，利用它的尖爪利牙，疯狂地收割着众藏犬的生命，仅仅半个小时后，又是三条藏犬倒在了血泊中......

原本八只藏犬，转眼之间就只剩下了鬼面、白狼与大灰.........

站在看台上的雅布藏托看得神清气爽，瞧得眉飞色舞：

“既然你们不争斗，那么我便送你们个大厮杀.......正好死了一只，再加进去一只，还是九九归一........哈哈哈！.”

“大灰、白狼，我们三个合力........我攻正面.......”

鬼面厉啸一声，首当其冲地朝着云豹扑了过去.......

“好，我攻下路——”

大灰将毛炸起，一击飞爪直接朝云豹的D部抓去......

“我断后尾——”

白狼猛然发力，快速绕到了云豹的后面.......

云豹本来就不比藏犬们大多少此刻面对三犬的玩命夹击，不得不在选择避让，然而，整个斗兽场的设计本来就是用来斗兽的全开放式，哪里有地方可躲，哪里有地方可让.......几番周折后，气势汹汹的云豹便被三犬折腾的精疲力竭.......

嗷呜——

白狼瞅准时机一口咬住了云豹的后腚，当即疼得它哇哇叫，扭头急着去咬白狼，鬼面一看决战的时候到了，一个飞扑上去，直接咬住了云豹的喉咙.......

噗呲——

见到白狼鬼面双双得手，大灰也不甘示弱的一个俯冲直接咬在了云豹的D下.......

吼——

终于在一声悲鸣中，云豹咽下了最后一口气，身子渐渐地瘫软了下来.......

“三天之后，若还有三只藏犬，我将调两头云豹来.......”

雅布藏托看到云豹倒下后，脸上的得意瞬间消散，撂下一句听不出喜忧的话给山达桑格后，便悄然离开了看台.......

五，长夜漫漫

已到了深夜，白狼、鬼面、大灰各自抬头望着头顶的天空.......

今天的月亮好圆啊.......应该是中秋了吧.......

本来大战后，都已经很累的三犬应该好好地睡上一觉，给自己补充点体力.......可是如今他们三犬没有一个睡得着.......

“如今我们有两条路可走：一，三天后全力拼杀两头云豹，最后全部阵亡；二，我们三个拼出一只獒来，活一个.......”

沉默了良久后，大灰首先打破了沉默道.......

“那便选择第二条路吧.......至少还能活一个——”

白狼无奈地附和道......

“拼吧......最后活下来的那个替死去的兄弟们报仇，杀掉雅布藏托......”

鬼面默默地看着白狼与大灰一眼后，流下一滴清泪.......

........

六，悲情尾声

鬼面浑身是血地站在斗兽场中央悲愤低鸣，久久不能平息........他的身旁是白狼与大灰的尸体.......

“好啊，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这才是真正的万犬之王，鬼面獒王.......快，快给我联系买家，我要卖天价......”

看台上的雅布藏托高兴的手舞足蹈，不断催促山达桑格。

“这就为您去办，亲爱的雅布藏托老板.......”

山达桑格乐坏了：如果能卖到天价，他也将拿到价值不菲的佣金。

最后，鬼面以1000两黄金，史无前例的高价卖给了一个大贵族努-桑吉一西.......

不久后，雅布藏托被发现惨死在家中，而他的喉管处有两个很深的齿洞，与前不久死在斗兽场中的云豹一模一样.......

那一天的月亮特别圆，鬼面静卧在努-桑吉一西的大院中抬头仰望着天空......

一样的天空，一样的月亮......只不过却是今非昔比：

“鬼面，我.......白狼是，是自愿为你而死的......”

“鬼面，你值得......让我大灰为你，为你而死.......兄弟，你别忘了，把我们的血涂在自己的身上.......这样雅布藏托才会，才会相信.......”

“你们，你们为什么这么傻——”

鬼面看着大灰与白狼，互相被对方咬开胸膛.......泪水止不住地夺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