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玩,因其为文化载体,质优而雅致,已挤身为藏界不可小觑的浪花。文玩的品种很多。常见的有:笔、砚、纸、墨、砚屏、砚滴、笔搁、碑贴、镇尺、诗筒、印盒、印章、笔洗、笔筒、笔架和画案等等。印章是最有文气的,特别是名家篆刻,名贵材质的名家篆刻或名家遗存自用印章,更是凤毛麟角,升值空间无限。
十多年前,本人从拍卖会上竞得一套吴隐篆刻的田黄印章,共五枚。十分可观,爱不释手。实物图片如下:
印章,起源于商周。1998年安阳殷墟出土了一方饕餮纹铜玺,为经考古发掘的年代最为久远的印章。《后汉书·公孙述传》:“多刻天下牧守印章,备置公卿百官。”可见,初始印章是官印,其功能和用途是宣示一种信任。有玺、印、章和信等多种称呼。其使用有制度规范,不仅名称各不相同,形状、大小、印文、纽式也有差异。官印均由皇家颁发,权力的象征,诣在区别官阶和显示爵秩。官印一般比私印大,谨严稳重,多四方形,有鼻纽。后面出现了私印,没有规制,可以随意。马王堆出土了很多泥印,说明私印是起个人身份证明的,常用于私信、封存物品。无论官印和私印,材质多样。最初官印一般有玉、金、银、青铜和铜等。私印则多是木、角、象牙、石料等。
书画用印始于宋代。常见的有姓名、字号、斋堂印章,后有闲章和图形章。目的有三:一是标示作品出自本人,供人鉴定之用;二是丰富和完善书画作品,或弥补作品谋篇布局的不足;三是寄托书画家的情趣、追求。另有一类书画用印叫收藏印。表示什么人收藏或鉴赏过,显示书画作品流传有序。
闲章最为丰富多彩,它是从秦汉时的吉语印演变而来的,一般刻诗句、格言、自戒之词等。这类印章更有文化价值和艺术价值,倍受收藏界欢迎。名人名家闲章价值近年直线上升。
治印材料虽然多姿多彩,但很有讲究。先秦时规定玉印只用于皇宫贵族。如"皇后之玺"、"淮阳王玺",均为玉质。皇家也有金质印章,早几年长沙出土了一枚"长沙王印"。一般官职用铜材,由官府监制,常见的有汉印和宋元铜印。民间私印用材原是就地取材,宋元后,私印蔚然成风,多用石料。昌化石、寿山石和青田石等为文人首选的印材。特别是鸡血石和田黄石。
田黄石,产于福州市寿山乡“寿山溪”两旁之水稻田的沙层里,因一般呈黄色而得名。是寿山石中的名贵品种。其色可贵,质地中庸,便于走刀,深受文人雅士喜欢。自乾隆皇选用田黄石刻了一组连环印后,更是风靡一时。田黄石因量少,早在清代已经十倍于黄金价格。现在,更是收藏界的宠儿。但是田黄石收藏市场,鱼目混珠,特别是老挝石的发现,更是以假乱真,防不胜防。
田黄石的鉴定,凭我的经验,重点是从四方面判断:
首先是看有无血丝(红筋)。因为在所有的石头中,没有其他品种具有这一特征。红格、血丝是寿山石所独有的特征,但是红格在寿山石里的其他品种也可能有,而血丝就连寿山石中的其他品种也没有,所以,是否具有血丝才是鉴定田黄真伪最靠得住的特征。血丝越细密,有规则,石质也就越好。
其次是石头形状。一般的田黄石都保持其天然的形状,即鹅卵形状,但在上板坑头附近出产的田黄石,有时也有棱角,这是因为这里接近溪流的源头,田黄石缺少滚动、磨练的机会。
再次看石皮情况。通常情况下,田黄外表都有一皮层包裹,因此有无石皮也是鉴定田黄石的一个重要依据。如果是方形石因为人工去皮,另当别论。石皮颜色主要有黑、黄、白、绿,皮层有单层、双层和三层,皮质比其它掘性寿山石的石皮质地要细结柔嫩,用刀轻刮,刀感流畅而微沉,粉粒细腻均匀。有的是乌鸦皮,有的银裹金。也有双层皮,即乌鸦皮里有一层白色皮。
最后看石头肌理。田黄石的肌理表皮组织比较有特点。一定会出现密如织网的细萝卜纹,而且疏密有致、条理不乱,如新萝卜去皮。同时,大部分田黄石或多或少都带有裂格,多呈现于表层,交叉状,如龟裂纹。
研究印章刊刻者有如了解书画家,十分重要。这套田黄印章的篆刻者标明为石泉。一般人可能不知其人。业内人士便知是清末民国篆刻高手吴隐。
吴隐(1867~1922),原名金培,字石泉、石潜,号潜泉,又号遯盫,今作遁盫。斋称纂籀簃、松竹堂。浙江绍兴人。近代篆刻家、文化企业家。“天下第一名社”杭州西泠印社创始人之一。他是石匠出身,却是盛名于世的碑刻高手。吴隐的碑刻作品中,特别值得一提的是他于1900年刻竣的《古今楹联汇刻》。该汇刻是将明清名贤296人的楹联367副,用照相技术缩小再刻于石,这在当时是一项创举。需要特别说明的是,其篆刻的印章存世不多,用如此上等石材刻印的更是凤毛麟角。
文玩中有另一番艺术天地。印章是方寸之中景象丛生,意趣盎然。名家印章更是不可多得。
每一件散落民间的艺术品或文物,都是一段历史的缩影。能与之相识或拥有,是一种难得的缘分。
与古人对话,取文化菁华。借物说事,奇珍共享。谨以此抛砖引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