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秘魏碑的十大美学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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揭秘魏碑的十大美学特点

大家好，今天开始讲方笔魏碑代表《始平公造像》，它是北魏孝文帝太和十二年，即公元488年刻成的，这个年份好记。

我们都知道河南洛阳有个著名的龙门石窟，我去过两次，每次都是想瞻仰一下造像记的原貌，但外面的安保措施级别很高。所以做为游客，只能是在洞外向里眺望。因为石窟的洞穴体量高，像宫殿一样，所以我们在外面只能看到某些局部，而且几乎看不到字，这也是很遗憾的，梦想着近距离地一睹其真容。就像那年周凯去西安朝拜《雁塔圣教序》是一样的：他到了现场看到的只是两块蒙上了纸、外面又有非常厚的玻璃罩子的碑石。目的无非是防止紫外线辐射以及防止被盗、被人为破坏等等。国人有一个不好的习惯，就是旅游到哪儿，不乏其人用小刀或者是利器，在石头、木头或者树上刻画“某某到此一游”之类，对文物、景观的破坏是相当厉害的，这一点，我个人有切身体会：到某处名胜观光采风寻古，很多文物或景观的表面都被破坏得面目全非，惨不忍睹。我们每个人都应该有人文景观的敬畏心，以及对文物的珍爱保护责任，所以我们都要以身作则，从我做起。

《始平公造像》的全称叫做《比丘慧成为亡父洛州刺史始平公造像题记》，此碑与其它造像记不同的是采用阳刻法，逐字界格，为历代石刻所仅见，在造像记中独树一帜。在清代，康有为对碑学大肆倡导，他是抑帖的。康有为对帖学的萎靡不振、虚假繁荣非常批判。所以说就把碑学大肆弘扬。碑，不单纯指的是魏碑，像甲骨文、金文、汉碑等等，都属于碑学范畴，但并不是说刻在石头或铸造在金属、刻于兽骨才是碑学、写在纸上或织物上就是帖学，这是狭义的。康有为认为，碑有十美：第一是雄强。大家都能看到《始平公造像》字很方雄。这是其它字体很少具备的，除了像颜体的一些作品可以与之比肩，其它大部分字体在魏碑面前就显得相对俊美，它的骨力雄强之气，是帖学很多字体不具备的。第二，指气象。魏碑相对浑穆，这点也是毋庸置疑的。第三讲笔法，笔法跳跃。其实我认为，魏碑的笔法跳跃，魏晋书风包括一些小字楷书的那种鸡啄米般的笔法，实则也是具备极强的跳跃感的，所以说第三点的笔法跳跃多少有些牵强，或者说若极尽放大某字体的优点，会不吝各种赞誉之词吧，这也是可以理解的。第四，说魏碑点画峻厚。尤其是像《始平公造像》这一类的方笔魏碑，笔画是非常厚重的，峻是险峻、陡峭的意思，字形变化也非常大。也刚好迎合了第五点，就是意态奇异，就是说它的姿态，跟我们常规理念当中的平正端和是刚好相反的，它的字形变化之大，可以用奇异和野逸来形容。第六指的是魏碑的精神，精神飞动，这是对魏碑的第六个赞誉之词。精神飞动是各个书风兼具的特质，并不是专指魏碑。也就是说，我们无论写任何字体，一定要让字活力充盈，而不是呆滞刻板。第七，说的是它的趣味性很强，叫做兴趣酣足。其实像高古的，如大篆金文、汉碑、简牍等等，趣味也非常足，这一点和其它的字体都是大同小异的，是共性。第八是骨法动荡。就是说魏碑骨力雄强。大字容易出这种感觉，尤其是方笔更能表现这种雄强的骨力。第九，结构天成。实则就是不事经营、不刻意摆布，并不像唐楷那么大的法度约束。这种结构的天真烂漫，并非人为刻意打造组装出来的。第十呢，说他。第十点，血肉丰美。刚才说的是它的骨力雄强，然后，要有血有肉，有非常强的阳刚的生命力，有大气象。这是违背的“十美”。其实康有为这么推崇魏碑，对书法进行变法维新，是他对书法的贡献。虽然他的某些言论，多少有些偏颇，但他的目的实则是为了矫正馆阁体的流弊。所以康有为的理论与实践，对那个时代书法的发展起到了很大的作用，甚至影响到近现代何当代。尤其是近几十年，碑学依然繁荣，魏碑的影响力越来越大了，学碑成功人士很多，也是清以前很少见的一个现象。魏碑分几个门类，摩崖、造像、小字墓志等等。那一天弟子们来访，我拿出来几十张原石原拓，请他们观摩，大家都觉得非常震撼。

龙门不只是二十品。以前我也买过其他的书，有四十品，七十二品等等。我们耳熟能详的龙门二十品基本上能代表龙门造像的特点。学习魏碑，是对于学到一定程度唐楷的人矫正俗气及矫正笔法羸弱非常有帮助的，但我也反复也讲了很多年，就是一些老前辈，虽然都是碑学大家，但怹们对魏碑并不是很推崇，某些老前辈认为没有必要专门学魏碑即“汉碑一变，即是魏碑”。这种理念我个人也是非常认可的，同时也是对大家的期许，就是说大家不要在魏碑上花工夫太大。或者说不要吃偏食，应该是在书法主脉络上找寻符合自己的，取法多元，兼容并蓄，碑帖结合。否则就容易流于偏颇，甚至是野狐禅。因为从某种角度讲，大都魏碑源于民间。当然魏碑不乏璀璨耀眼的经典，风气直追魏晋。但某些偏僻的民间魏碑书法，相对野逸，与书法追求的书卷斋房气息格调是不很吻合的，这一点大家一定要擦亮眼睛，也不要被风气带偏。现在就是很多人不愿意下苦功夫，下笨功夫的时代，就往往找一些相对比较偏门的东西营造噱头，这种现象的成功，只是特殊时代的产物，书法史会有客观公正的评价。我遇到很多对魏碑情有独钟的人，毕其一生学某门某派，这种精神是值得肯定的，但有悖于书法的真正精神。所以今年虽然我们讲魏碑，但我并没有把它作为授课的主体，实则更是为了让某些比较结字拘谨，或者笔法单调的同学，进行丰富丰满的一个手段。

龙门造像记的存世量是比较大的。二十品最为知名，比如孙秋生、杨大眼、魏灵藏等等。造像我估计也得个几万尊，甚至更多，带有铭文的、刻字的，至少有几千件。古阳洞开凿最早，《比丘尼慈祥慧政造像》出于这个慈祥窟，这个窟之外，其余的十九品都在古阳洞当中。这个窟非常非常大，墙壁上全是造像和刻字，里面黑黢黢的非常震撼。因为石壁被锤拓次数太多，所以都是墨，并不是光线黑，因而形成了非常庄严肃穆的感觉，并不是因为着火烟熏的黑炭。有机会我还是会再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