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山石为何成为印章的首选？

篆刻即印章，是一门古老的传统艺术。但它的产生之初，还不是艺术，只是一种“凭信”之物，只具有使用价值。石章在人类文明史的发展、变革、延续中，得到人们的发展、革新，得到美的创造和美的享受。

吴昌硕篆刻 田黄石印章 福建东南2012春拍释出

从历史上看，篆刻家名列于史册，开始于元代末期，其代表人物则是元代的赵昂、王冕。这是因为原本印章所用到的玉乃是质地坚硬非常的材质，想要在其上篆刻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因此当元代王冕将花乳石引入印材后，篆刻艺术才开拓了新天地。

石质较玉质偏软，适合奏刀，使文人如获至宝，也开始寻找其他适合入印的石材。于是，包括寿山石在内的许多名石都顺理成章跃入人们眼帘。

吴让之刻 寿山石双面自用印 福建东南2014秋拍释出

从古至今，文人所记载的印石名品数量蔚为可观。陈克恕的《篆刻针度》列举了青田冻石、封门石、大松石、寿山石、昌化石、莆田石、绿松石等十数个较大类的印石品种。后人又增加了闽清石、延平石、古田石、永福晶等若干品类，如此相加，大抵有百多种之数。那么寿山石又是如何在这些印石名品中脱颖而出的呢？

周梅谷为宋庆龄篆 潘玉茂刻钮 芙蓉石龙钮自用印 福建东南2019春拍释出

其中，最基本的一点依然是石质柔软。

柔软的石质能够产生剥蚀感，柔软的石章经过磕碰之后，“剥落有古色”，充满古意与雅韵，正符合文人崇古拟古之心。其次由于质地较软，石材在自然条件下易产生筋格瑕裂，这在文人看来如同笔墨皴法，淋漓乱洒之处亦是难得的天然之致。

林清卿 田黄石 江畔折柳图印章 福建东南2020秋拍释出

因此，寿山石就以其足够柔软、极其适刀而受到喜爱。人们在拿寿山石与别的石头对比时，往往总会发现其它石头的石质不如寿山石适合入印之处。如昌化石“往往多砂钉与筋，且性腻难刻，不若青田、寿山之适刀法也”，宝花石“形亦如寿山石，然其质粗松，不足取”等等。

郭祥忍刻钮 薛志扬篆 芙蓉石三羊开泰龙钮华郦馆藏印 福建东南2015秋拍释出

同时，能否适刀也从侧面反映出石材的纯净度，如陈亮伯评价田黄石就特别提到其细腻纯净，“纹理莹细，而石质中往往有大小墨点，并非沙子碍刀者可比，乃弥觉其古润也”。

潘惊石作坑头晶石古兽钮印章 福建东南2013春拍释出

另外，从沈野、陈克恕、朱象贤、邓散木的记录中可以看出，文人的审美通常以晶莹剔透的冻石为上，而寿山石中就有许多品类的冻石，如“‘水坑’中所得‘水冻’尤为妙品”（寿山水坑石）、“纯净通灵，色愈淡愈佳”（寿山水坑天蓝冻）。

清 田黄石古兽钮陆愚卿收藏印 福建东南2016秋拍释出

其次，自然的动人色彩和优美纹理也是吸引文人的重要原因，如“石帝”田黄的颜色就分外引得文人青睐：“色首橘皮黄、次金黄、桂花黄、熟栗黄、枇杷黄、其橘皮黄四方者两以上价三倍黄金，为寿山石第一品”。而“石后”芙蓉石更是出了名的绚丽多彩。

邓散木总结说：“石之佳者，色彩光泽炳然可玩。”雅玩之趣味，就从这小小的方寸之物中被体现得淋漓尽致。

郭祥忍 山秀园石 麒麟钮印章 福建东南2019秋拍释出

在这些因素的推动之下，寿山石逐渐成为印章雕刻的首选，也就不奇怪了。在那之后寿山石印章逐渐大放异彩，成为文房案头不可或缺的点缀，直到今日，仍然被一代又一代篆刻家、金石学家所深深喜爱。

参考资料：

《印与材——从文化传统看印章与材质的关系》，寿山石文化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