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雕文玩之家

钓鱼高手的稀屎鲩狂钓之旅

08-11

钓鱼高手的稀屎鲩狂钓之旅

作者 汪河

钓鱼的故事-12


导言

著名文学评论家汤立新先生点评:

文章讲了三个人:作者,李君,洪武。每个人各有特点。

文章还讲了三种鱼:扣鲫,大眼贼,稀屎鲩。每种鱼各有特色。

结论:文章虽有趣味,但是专业性太强,非钓鱼爱好者读它稍显枯燥。

提醒:厌恶钓鱼者勿入。



正文

鲩,草鱼。

稀屎鲩,本地钓友对大肚子草鲩的蔑称。

我曾有过一次钓到很多这种草鲩的经历,写下来与钓友分享。

南阳市卧龙区靳岗镇西边有一水库,坝址建在兰营村边,故名“兰营水库”。

兰营水库位置

兰营水库流出来的水,就是南阳市人说的十二里河。它由北向南流经南阳市西区,在雪枫桥东侧入白河。

水利部门有分类:水库分大中小三级,其中小型水库又分为一二级。百万立方以上为小一;百万以下为小二。

兰营水库为一平原型水库,大坝很长,水域面积大,蓄水量不大。汛期库容超过百万立方米。属于小一型(四级)水库。

兰营水库早年水质清澈,鱼虾繁多,是南阳钓鱼人的好去处。

那时候我们钓鱼都是骑自行车,兰营水库大坝到市中心,不到10 公里距离。对骑车人来说,不算太远。如骑摩托车去,20 多分钟就可以到达。


兰营水库的傍晚,图中是大坝和水面,右侧建筑是水闸,远处是磨山。

20 世纪八九十年代,兰营水库是南阳市钓鱼人的圣地。我人生钓到的第一条板鲫,第一条鲢鱼和第一条鳙鱼,都是在兰营。20 世纪末,水库发展水产养殖,库区边建养鸭场,水质富营养化,再加上游人众多,环境嘈杂。钓友们逐渐舍弃这个水库,往更远处水域。

我文章讲的故事,发生在20 年前。

2003年春季,“非典”肆虐。当时为了限制人员走动,乡下很多路段挖了沟壑。5 月份“非典”结束,刚解禁后去远处水库行走不便,我就骑摩托车去兰营水库垂钓

水库大坝东边有一饭店,在下面水库边建有一个浮动码头,经营游船生意。浮动码头由十几个大空油桶组成,上面铺着竹排。人在上面行走,脚步与空油桶共振,通通作响,竹排也跟着摇摇晃晃,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浮动码头

疫情结束后,水上游乐项目刚刚开张,游人稀少,老板不阻止人在浮动码头上垂钓。

浮动码头垂钓位水深2米,使用3.6米碳素杆,3 号伊势尼钩。钓饵是那些年南阳市钓界流行的面芯包食钓饵。

在这里我给大家介绍这种钓饵。

面芯制法:生鸭蛋一枚,鱼肝油10 粒,维生素B1、B12各 5片,加面粉揉制成面团。我喜欢按此比例制作一批,用胶卷盒贮存,放冰箱冷冻室备用。每次外出垂钓,一盒足矣。


胶卷盒,用它贮存面芯

包食制法:玉米面(蒸熟)50% 麸皮(炒黄)20% 面粉20% 炒黄豆粉10% 。以上材质加蜂蜜加水搅拌均匀,捏成拳头大小,用塑料袋密封放冰箱冷冻室,用时拿一疙瘩。走到水库钓位,刚好解冻。


面芯外面包食

垂钓时,鱼钩上挂米粒大面芯,以此为核心,取蚕豆大小包食将鱼钩和面芯包裹,捏瓷实后抛入水中。

鱼情好的时候,可以不用包食,直接用面芯开挂。

卧龙区潦河坡乡打磨石岩水库,有很多小翘白鱼。它们的体长10-15 厘米,羸瘦,长一双与身长不匹配的大眼睛,一副呆萌状。

钓友们称其为“大眼贼”。


打磨石岩水库的大眼贼

兰营水库也有这种“大眼贼”,比打磨石岩水库更小,其体长7-10 厘米。它们成群结队在浮动码头周边游荡。饵料刚入水,“大眼贼”们就蜂拥而上,争相抢食。开始钓鱼,就它们闹得欢。

好在饵料是包食,耐小鱼盘腾,不等它们吃完,就已落底。

水底是小鲫鱼的地盘。大眼贼也算识相,不再继续。

2003 年疫情期禁足,春天基本无人垂钓,更没有捕捞,水库里的小鲫鱼疯长。浮动码头距岸边近,动静大,食肉性的乌鱼,鲇鱼都不敢来。浮动码头一带,成了小鲫鱼的天下。

这种小鲫鱼,就是钓友们说的“扣鲫”。

有钓友给扣鲫定下的标准是:50 克以下,捏手里,见头不见尾。


扣鲫

扣鲫虽小,但人家也是鱼,而且密度大。它们似乎就在水底等待,往往去就开吃,接二连三地上钩。

那种前赴后继,让你欲罢不忍。

虽然渔获量不大,聊胜于无。再加上有“大眼贼”掺和,去就不让你消停。

这种地方,对于志在渔而不在鱼的钓者,能过钓瘾,又能练钓技,是个不错的去处。

间或还能给你一个惊喜,钓到草鲩和鲤鱼。

那几年兰营水库的草鲩颇具特点。家住水库大坝下后天洼村的钓友刘二汉给我说,它们的肚子很大,里面都是些青苔污泥什么的。

其特点简言之,就是“一肚子稀屎”。

本地人称“稀屎鲩”。


大肚稀屎鲩

浮动码头钓位的最大缺点是白天受外界环境影响较大。游船往来,还有游人在竹排上行走的脚步声,都影响鱼口。

白天一般钓不到大鱼。

这段时间我遇到一位姓李的钓友,我们姑且称他李君。

李君是市内某国企副总。因为经济问题正在接受调查。检察院给他规定,仅可在市区走动。

他到兰营钓鱼,算是打擦边球。

六月初,麦收刚过去,接着就是十几天的梅雨过程。我和李君身披雨衣垂钓,“斜风细雨不须归”。

他常常是上午过去,我则是午饭后去。路过他家小区,顺便为他带午饭。

我俩垂钓时也说些其他话题。李君慢慢为我敞开心扉,说他得罪小人和官运不济的苦闷。

李君官运不好,鱼运却如日中天。我两人钓鱼,都是他钓得多。有次我刚钓到一尾斤鲤,还没来得及得意一下,他就也钓上一条,还比我的多出一个尾巴。

这也应了那句话:一朵花儿开,就有花儿败。背运和走运如同花开花落。

李君生性吝啬。我的东西他可以随便用,包括小吃饮料,还有钓饵。他喝水吃东西从不与我分享,甚至礼让一下的意思也没有。

李君为人不厚,常常讥笑我的钓技。

可恼也!

难怪李君官运背,像他这种处世做人,遇事别说小人捣乱,就连我这样的君子,都有落井下石的想法。

说的多了,咱们言归正传,继续说钓稀屎鲩的故事。

随着天气渐渐炎热,我们改夜钓。

夜晚没有大眼贼小翘白鱼掺和,钓上来的都是鲫鱼,而且比白天的大一些。

夜钓最大的好处就是安静,钓到大鱼的可能性大。那段时间,李君钓上过几条草鲩(我不在场)和两条鲤鱼,我则有过一次断线跑鱼的经历。

2003年7月初的一天;是个周六,李君约我夜钓。下午他又发短信说,晚上有饭局。

晚上8时,我到达钓位收拾好物品下杆,天已经黑了。

大坝边饭店,正是吃饭高峰期,里面灯火辉煌,人声鼎沸。从饭店里走过来几位食客,站在浮动码头旁边说话。听声音其中一人是我小学同学洪武,时任某县公安局局长。

我叫他一声,洪武应声走上浮动码头。

洪武说,有人请吃,已经在饭店点下房间点菜,要我待会儿一起吃饭。

我说,不去,要钓鱼呢。

洪武提起鱼护,拿手电照看一眼,鄙夷地说:就几条小㞗鱼娃儿,拿回去咋吃?你跟我吃饭。回去的时候我给你点个糖醋鱼,打包带回去给你娃儿吃。

我搪塞道:中,你先去,我随后就到。

洪武那帮人走后,四周恢复了平静,我钓上几条扣鲫后,突然没了动静。

钓鱼人都知道,突然没有小鱼闹食,定有大鱼来临。

我集中注意力,每隔一分钟换一次食,加大外包食分量。

意在诱鱼。

突然,水面上的夜光浮漂毫无前奏地徐徐入水。我下意识地提杆,立刻感到水下有股力量。

我沉着地遛鱼,很快它就露头。我用抄网捞起,打开手电看,是一条草鲩。它黑背,灰白色的胸腹,大腹便便。

这就是“稀屎鲩”。


水底下肯定是来了一群稀屎鲩。在随后的十几分钟里,这样的“稀屎鲩”接连不断地上了8条,还断线跑了一条。

那边洪武催促我吃饭的叫喊,声声不断。看我只是应声就是不去,那厮气愤跑过来。在浮动码头边捡一块石头,走上浮动码头扬言砸场。我提起鱼护,让他看里面的渔获。洪武丢下石头,吃惊地说:“我靠!我说你熬夜钓鱼,原来一小会儿时间就钓这么多,比上一天班都强啊!”

洪武忘记来的目的,站我身后观战。

少顷,我又钓上了一条,是一条鲤鱼。


洪武帮我收鱼,观钓兴趣更浓,也不说吃饭的事情。

饭店那边菜已经上齐,主客说是出去喊人,却有去无回。请客人和陪客者自然着急。他们朝这边频频呼叫。洪武只是应声,就是不动。

少顷,那边过来三个人。

也不知道是这群稀屎鲩被我钓完,还是因为浮动码头人来人往的噪音影响。不再有鱼吃钩。

我收拾东西和大家离开时,从大坝下来一个人,是李君。

李君心里惦记着钓鱼,晚宴结束就过来。

我心中窃喜,让李君见识我的收获,免得二天说起,他不相信。

我拎起鱼护,李君打开手电看,眼里闪烁着惊奇和嫉妒。

他手脚忙乱地下杆,嘴里不断催我快去吃饭。

他要用我的钓位。

洪武让来人提鱼护返回餐馆。饭店黄老板拿过一大塑料盆,倒上清水,把鱼放进去。

我清点钓绩:一共八条草鱼,一条鲤鱼。有人去后厨找来电子秤称重,最大的草鱼2.8斤,小的也有两斤左右;那条鲤鱼1.5斤。

晚饭后,我让服务员拿来塑料袋,送给六位食客每人一条草鱼。最大一条给了洪武。

洪武走后,我返回钓位,李君钓了十几尾小鲫鱼,索然无味。再加上酒后瞌睡,准备收拾回家。

我送给他一条草鱼。

看着李君喜滋滋地收下,我又有些藐视他。

难怪他有经济问题,一条 “稀屎鲩” 他都看到眼里,对于几万几十万元的钱财,那才是不管什么来路,尽收囊中。

这次夜钓,是我钓鱼生涯中最辉煌的一次。

这些稀屎鲩质量很差。

我拿回家的鲤鱼送给忘年交朋友黎冠斌先生。留下的那条稀屎鲩,第二天中午我用心制作,家人象征性地吃一口,再无人问津。搁在冰箱里两天,最后扔掉。

六天后,周五下午,我应邀参加市政法系统座谈会。

我提前到达,在座位喝水时看见洪武走进会场,在门口被人拉住说话。

我站起身朝他招手。

那厮看见是我,推开说话人大步朝我走来。他径直走到我跟前,一把抓着我的胳膊,把臭嘴凑我耳朵上,咬牙切齿地问候我的菊花。

他骂得很恶毒,又极其猥琐,伤害不大侮辱性极强。我如果如实写下来,不但有损我形象,也污染网络环境。

还是不写为好。

原来那天晚上他把“稀屎鲩”塞进汽车后备厢,到家忘记拿出。第二天是周日,他在家待着没有出门,车就在院子里暴晒一天。周一早上,司机六点半去接他回县上班,打开车后厢盖拿擦车布,一股臭气扑面而来。

放车厢的这条“稀屎鲩”肚子腐烂胀气爆裂,后备箱尽是它的残骸。

大家分析:那条稀屎鲩原本用塑料袋包裹,放车后备厢时它还活着。它临死前的拼命一跳,也仅是挣脱塑料袋的束缚而已。高温天30多个小时,足以让它肚子里的稀屎腐败产气。最后憋不住爆裂。

洪武说,乘车回县局,车厢里臭不可闻,开窗户通风又热。

司机回去后洗车,周围人掩鼻绕行。

是啊,七月流火天出行,臭和热伴行,是很不爽。

更令洪武气恼的是,他老婆放在后备厢里的几件内衣也被污染。老婆恶心臭鱼气味,把衣服扔掉。老婆为此抱怨不休,搞得他心烦。

终于见我,得以发泄。

洪武的叙述和我的发笑几乎同步,他还没有说完,我已经笑得不能自制。

这条稀屎鲩用自我爆炸的惨烈方式,报复谋害它性命的人,也算壮烈。

可惜的是,它选错了报复对象。

写到这里,文章结束。

我忍不住又笑起来!

这可爱的稀屎鲩!


初稿 2019-7-19

修改 2023-8-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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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ZUOZHE JIANJ


王贺伟,笔名汪河。

曾经做医生,一生喜欢读书,却是囫囵吞枣不求甚解。

退休后封刀,在电脑上捣鼓输入法,作为延迟脑萎缩的手段。

属于一介不入流之文学爱好者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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