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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非闇学习宋徽宗花鸟画的独特之路

06-12

于非闇学习宋徽宗花鸟画的独特之路

学习宋徽宗赵佶花鸟画这一段时期较长,一直到新中国成立后。我自小即听到祖父、父亲讲赵佶的花鸟画是被人喜爱的。我家那时也还有几轴宋代的好画,赵子固(注:赵孟坚)画九十三头水仙长卷,也在我家。我很早就知道赵佶的花鸟画是总结唐、五代、北宋的花鸟画而加以发展的。同时,他也形成他自己的花鸟画独特风格。

赵佶的人物画多半是临古之作,很少新意。独他的花鸟画,一方面汲取遗产上的长处,一方面发挥他独创的新意。他使用勾勒或没骨的画法,着色或用水墨的变幻,都是纯从所画的主题内容出发,因此,他的画并不墨守成规,而是变化多端,时出新意的。


赵佶,《祥龙石图》局部, 北京故宫博物院


赵佶,《芙蓉锦鸡图》,北京故宫博物院藏藏


我第一次临他的画是现在绘画馆陈列的《祥龙石》画卷(注:藏于北京故宫博物院),墨笔工细,他把这块石头,画出玲珑剔透,层次前后左右到九层之多,就是用科学的透视法来衡量它,也不觉得有什么别扭之处。


在这里,我所说的“临”,是对着原迹用朽炭画在另纸或绢上,然后按照他的用笔和我的意思把它画出来,这里面我的主观成分比较多,同时,又主观地汲取它的好处,我自认为是它的好处。这样“临”,有时只一次,有时要到四五次才感到满足。


我后面还有所说的“摹”,是在原画上铺上一层透明的纸,把原画在透明纸上用墨勾下来,再过到所要画的纸或绢上,然后按照原画把它复原,并不做出旧的样子。赵佶的《御鹰图》大立轴上面有蔡京题的字,我就是这样“摹”下来的。


于非闇,《御鹰图》,北京画院藏


我还做过古人所谓的“背临”,因为原画我只能借看,不许留在我家过夜,持有人只许我看几个钟头,就须交还,我只好把原画放在对面,另用纸比照原画的尺寸,与原画平列在画案上,用朽炭勾出,用力记忆它用墨用色的方法,至于它所画的花和鸟或昆虫,只要了解它们的生活,是比较容易记忆的。


如宣和原装赵佶的《五色鹦鹉图》卷一书一画,是一件“纸白板新”的毫无损伤的好东西。我见到它,我只能前后看了几个钟头,就被日本人买去了(注:藏于美国波士顿艺术博物馆)。另一件赵佶的《金英秋禽图》,它是汇合花卉翎毛草虫为一卷,也是赵佶的好东西,放在我家只两天半时间,但我终于把这两卷背临了。《金英秋禽图》也被盗运出国,在反动统治时期,帝国主义及其走狗对我国古代的文物进行掠夺与盗运(不只是古代绘画这一样),还有专门贩卖绘画的商人,他们把古代绘画分成“东洋庄”“西洋庄”来从事贩运。同时,帝国主义者又派来文化特务,从事就地收购。上述这些赵佶的画,不过是盗运的一例。


我为了学习遗产,从商贩手中还看到不少好画,如赵佶的《写生珍禽图》卷,我曾花费了相当的时间与物力,才能拿回家里来对临。这卷是纸本,十二接,每接缝都有赵佶的“双龙玺”,前段有“政和”“宣和”印,后段较短,已被截去了些,只剩“御书”大印的右边。每一段,有的画一只鸟,有的画两只鸟,有的画花,有的画柏枝,有四段都画了墨竹。所谓赵佶“以焦墨写竹,丛密处微露白道”这一画竹方法的记载,在这卷里得到了证明。我也用宋纸临了一卷,由这卷看赵佶的瘦金书,只在鸟的嘴爪、竹的枝叶上着眼,就可以看出书与画的密切关联。


于非闇,《临宋徽宗写生珍禽图》局部,手卷,纸本水墨,26×524cm,龙美术馆(西岸馆)正在展出


我在东北博物馆曾复制(这是依样画葫芦纯客观的描写)了赵佶的《瑞鹤图》,他画了北宋汴京的端门和丹阙,在端门上画了二十只白鹤,十八只在飞翔,两只落在端门的鸱尾上。他用石青填出天空,下面衬着红云(祥云),后面也像《祥龙石》《五色鹦鹉图》那样题了两百多字,用来说明“祥瑞”。但就这幅画的构图来说,确是富丽堂皇人人喜爱的作品。


赵佶,《瑞鹤图》, 辽宁省博物馆藏


于非闇,《摹瑞鹤图卷》局部,辽宁省博物馆藏


另外我还临过赵佶的《六鹤图》《栀雀图》等。像已被劫运出国的《腊梅山禽图》轴,像《芙蓉锦鸡图》轴(注:现藏于北京故宫博物院),也都是赵佶的好作品,但我没有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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